
遗民泪尽围城里:长春围困战中的东北悲歌
七十多年前的长春,见证了中国现代史上最为惨烈却又最被刻意遗忘的一幕。1948年,在国共两党的政治博弈中,这座曾经的满洲国首都成为了一座真正的死城。数十万东北百姓在围困中饿死,他们既不是国民党眼中需要拯救的同胞,也不是共产党口中要解放的人民,而只是两个南方政权争夺天下时可以牺牲的筹码。
1948年的长春围困战,是国共内战中最惨烈、最不人道、也是两党最具默契也最讳莫如深的一幕。它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“围而不打”的战术胜利,它更是一场拿百姓当筹码的政治屠杀,。而在这场由国共两党两个关内政治势力共同主导的战争中,东北百姓,特别是长春市民,成为最彻底、最无声的牺牲品。在满洲国瓦解冰消的三年后,前首都的长春市民真正体会到了“亡国奴”的感觉。 长春的悲剧不是意外,也不是解放全国的“附带损害”,而是两党逐鹿的直接产物,是南方政权为争夺东北而牺牲东北人、摧毁东北人的冰冷算计。在这场政治军事博弈的胜利中,东北人没有选择,只有命运。国民党也罢,共产党也罢,从他们进入满洲的第一天起,便从未真正将东北人视作争取的对象。两党都来自关内,都将这片土地当作通往帝国权力的跳板与筹码。而长春的悲剧,就是这一逻辑的终极体现。
一、数字背后的血肉
据1948年10月24日《中央日报》报道:“据最低估计,长春四周共军前线野地里,从6月末到10月初,堆积男女老少尸骨不下15万具。”这还不包括城内饿死的居民。 据原国民党长春市长尚传道的回忆和《雪白血红》所引,中共官方初步统计约12万人饿死或病死。而根据长春市志,1948年上半年城市人口为611,246人,解放时仅剩179,241人。即便考虑部分难民逃离,仍有近30万人下落不明。美联社记者杜斌在其十年调查基础上得出的数字更为骇人:饿死者应在37万至46万人之间。龙应台则估计死亡可能高达65万,认为长春战时人口可能逼近百万。 从《雪白血红》到《长春饿殍战》,大量幸存者的回忆揭示出当时长春的生存环境堪比地狱。粮价飞涨、法币贬值,金戒指换不来一口高粱饼。百姓剥树皮、啃草根、吃观音土,连皮革纸浆都拿来熬汤。木质家具拆光、电话杆被砍、绿地上的草地树皮被削干净——一切能燃能吃的都被消耗殆尽。尸体无人收殓,瘟疫四起,野狗撕咬残骸,甚至黑市上出现了人肉买卖。一个个生命在国共两军的冷漠算计中,被活活耗尽。 这不是一座城市的战争,这是一次“静悄悄的大屠杀”。
二、两党暴行:谁都不是东北人的“解放者”
这场浩劫的制造者,并不仅限于一方。国共两党,在长春围困战中各自以其方式,对东北百姓实施了冷酷的压榨、伤害与抛弃。他们都以军事目标为先,视民众为障碍、负担,乃至为可牺牲的工具。 长春守军的表现,是国民党政权对待非基本盘的地区冷酷的缩影。在东北行辕主任陈诚和剿总司令卫立煌的指令下,守军采取“宁可饿死也不投降”的政策,听起来很有骨气,言下之意就是:东北人可以死,但党国的政权不能丢,东北人是国民党不惜一切的那个代价。战役伊始,守军即封锁出城路线,阻止市民外逃。一方面是防止“动摇军心”,另一方面更残酷——百姓被视作拖累,留在城内才便于集中管控与榨取。很快,军方实行杀民养军的政策组合拳开始了:以征用为名,搜刮百姓粮食,只许“留存口粮”,实则将其全部抢夺。家中有炊烟的查,路上搬运粮食的查,就连见到有人拿着食物也要上去敲打一番,稍有反抗即被抓捕殴打。6月28日,数千市民抢夺粮库,被守军枪杀者无数,史称“康德会馆血案”。而后,在补给彻底断绝后,蒋介石下令:将百姓财物粮食彻底没收,再以“发粮”为名驱逐出城。许多百姓被哄骗至哨卡,所带口粮全数被缴,随后被军警赶出,无衣无食,任其在荒野自生自灭。国民党并非“无能”,而是冷酷——他们深知粮食不够,便将百姓视作耗粮单位,用枪口与谎言将其一一送向死亡线。而当饿殍遍野、尸臭扑鼻,他们又将全部责任归咎于共产党的封锁和战局的严酷,仿佛自己只是个无辜的执行命令的可怜人,狡黠地用平庸之恶将自己掩饰。 实际上,他们才是最贴近东北百姓的屠刀。 而共产党围而不攻的“战略智慧”,在道义上却是彻底的破产。1948年5月,林彪提出“围困不打”,并亲签“使长春成为死城”的命令。在兵力不占优势的背景下,以饥饿、封锁、恐慌为武器,制造城内崩溃。他们深知这样做会造成大量平民死亡,但仍然选择将其作为取胜工具。解放军在长春周围构筑重重封锁线,铁丝网、壕沟、密集哨兵,每50米一人,构成一个完美的死亡屏障,为长春市民精心编织了困死自己的修罗场。当国军开始逐民出城,解放军默契地严令不放,对濒死的妇孺老人也要进行思想教育工作将其劝返。数万东北百姓因此被夹在两军之间的真空地带,生的希望和国共两党的人性在此真空。在这场看得见的死亡过程中,解放军直到8月才开始有条件地小批放行,但同时又反复强调不得放得太多,以免混入敌方特务。甚至对放出者也严加筛选,工人可过,老弱勿扰。这一精算的死亡分配,是人命成本的策略性消耗。个别部队甚至对企图逃出的平民开枪射杀,活活把“解放”变成了屠杀。而在战后,中共却将此役标榜为“兵不血刃的胜利”,将自己包装成“仁政”象征,把所有罪责都推给国民党,掩盖了自己精心设计、按部就班的饥饿攻城策略。共产党最终以“不战而屈人”的方式“和平解放”了长春,但这是建立在十余万东北人死亡之上的胜利。 他们口口声声喊着人民的政权,却在获得政权之前就让人民沦为最先死去的牺牲品。
三、被解放的东北人,亡国奴的命运
长春围困战的悲剧,正是是国共两党在争夺中国控制权时,对满洲大地殖民与掠夺的缩影。从1945年满洲国的覆灭起,东北人的命运便在吃被绑定在不确定的历史车轮上,从过去国际棋牌室的小角色,彻底沦为他人手中的小字牌,失去了与各大势力讨价还价的资格。而两党对东北前满洲国部队的拆散接收整编,则是将东北人挣扎的权利夺取,自此之后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围困战中,东北人的生死、粮食、居所乃至遇难者数字都是两党高层博弈桌上的筹码与工具,时至今日谈及此事,两方要么缄口不言,要么指责对方。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,而在两党互为镜像的暴政下,东北人被搜粮、驱赶、监禁、射杀、饿死,民心早已荡然无存。战争结束之后,所谓“兵不血刃”的宣传将这一切血泪掩盖,不过是用胜利的光辉压过了数十万死难者的呻吟。东北人至今承受着作为二战战败国的苦果。
四、东北人仍在等待一个公道
今天,当两岸文人尚在互相推卸责任,史家争论死亡数字之真伪时,东北这片被反复碾压的土地仍在沉默,本属于东北的记忆,记忆的主体却被噤声。拥护体制与反对体制之下,东北人表达的声音好似陷入了新的长春围城。国民党的强硬与冷酷、共产党的狡黠与算计,在东北人身上共同刻下伤痕后,时而对立时而合作,仿佛长春一切都未曾发生。想来也对,本就是异国他乡,厮杀时又怎会顾怜四周的生灵;本就是前朝“伪满余孽”,下手时又怎会心软;本就是从天而降的殖民地,毁掉又会如何?对于东北,两党或在这里折戟,或在这里凯旋。失败者灰溜溜的离开,而胜利者在人民的拥戴声中裹挟着为自己建立起一座座丰碑,在丰碑下却躺下了无数东北人的灵魂,在一声声叹息和呻吟中,等待着一个公道 长春围困,撕开了国共内战最丑陋的一页。它不是胜利的象征,而是一场失败的人性考试。东北人没有参战的权利,却承受了最重的代价。历史不能遗忘这一切,东北大地,仍在等一个清算与尊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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