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逝者无声
这是一首来自苦难深处的诗,它不是历史的回顾,而是血与骨的回响。诗中没有具体的年代与地点,却让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实的重量——它指向那片曾被称作“满洲”的土地,也指向所有曾被掩埋、遗忘、甚至抹去的灵魂。诗人用冷峻的语言和悲怆的意象,把人类最极端的命运经验拉到了我们面前:饥饿与杀戮,压迫与沉默,灭绝与抵抗。在这首诗中,“我们”并非一个单一的群体,而是所有在历史夹缝中被挤压的存在;“他们”也并非具体指向,而是一种掌控记忆、操纵身份、决定生死的强权力量。诗中的语气是愤怒的、悲怆的,但更是清醒的——在死亡之后,记忆成为唯一的抗争方式;在被遗忘之前,语言成为最后的墓志铭。请带着敬意、警醒与沉思来读这首诗。它既是对一段历史的凭吊,也是对未来的警示。愿我们不做麻木的看客,不再“安静地走入永夜”,而是在这漫长的冬眠之后,睁开眼睛,记住、说出、活下去。
满洲有漫长的春和无尽的冬,
如同星空一样的记忆,
直视时模糊,看向别处时却清晰。

时与空交错着,织成罗网,如梦幻泡影,
爱与仇扭打着,满身尘土,落入杀劫,
老人不想回忆,浑浊的眼睛藏着火,
孩子说不明白,绞痛的胃里喊着饿,
外面的人沉默着,等着我们死尽,
里面的人含糊着,等着我们灭绝。
我们也等着,等着一个不可能到来的解围,
或者一个注定到来的解脱。

六十万具白骨堆得像山一样高,好像长白山的山峰,
腐烂的尸液,把伊通河水染得像黑龙江一样黑。
我们来自白山黑水,我们归于白山黑水。
他们要让我们忘记自己是谁,
他们不让别人记起我们存在过,
他们告诉我们,我们就是他们,他们就是我们,
所以我们死了,他们会替我们好好活着。

逝者无声,只有大地裂开的雷鸣,
吞噬着几十万人的尸骸,
化作烟火,化作尘埃,洒满田野,
变成金色的大豆、红色的高粱、青色的水、白色的雪和黑色的土。
那些尸骨的每一个原子,最终又凝聚成人形,
变成我们,还将变成我们的子子孙孙,
我们知道自己是谁,
我们不需要别人告诉,
我们就是那些白骨,那些尸液,
我们不死、不灭、不忘记、不原谅。

直到正义的天火烧穿这座黑狱,
直到轮回的业力超度六道众生,
不要再安静地走入永夜,
敲起八角鼓,唱一首古神的歌,
一场不算太长的冬眠,
睁开眼睛,起来吃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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